第23章 時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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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時匠
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理工科出身的馬丁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說實話，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沒有因為超凡力量的詭異而畏懼，也不覺得超凡力量有多麽違反常理。
無非就是兩個世界的基本規則不一樣。
超凡力量也遵循著這個世界的某種規則，超凡者的束縛就是這規則的一種體現。
不過，他目前序列低，根本不具備條件去探尋這種規則而已。
如果有可能，他最想做的是改進生產力、研究這個世界的最深層次的秘密。
比如超凡力量的構成，使用能力時遵循的規則。
就和當初研究編程一樣。
但，眼前對於馬丁而言最重要的事，還是想辦法活下去。
只有好好活著，才能考慮其他的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畢竟，還有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懸在頭上呢。
“上次數學課已經給你們講了未知數的概念，今天我要給你們再進一步！”
馬丁拿出紙張，橫豎一劃，在紙張的正中央，構成一個十字。
“今天我們來講一講，函數！”
在洛奇迷迷糊糊的眼神中，真正的數學課，開始了……
陽光映照在窗戶上的角度變化著，緩慢而又一刻不停。
莊園裏，傭人顯得相當忙碌。
城內，神殿和戍衛隊正在有序地進行災後重建，以及安撫人心的工作。
秩序得到了保證。
再加上有伯爵大人這種心地善良又富有責任心的貴族紛紛慷慨解囊，捐款捐物，同時調度人力物力予以後勤方面的保障，救援工作顯得井然有序而又極富人性化。
在幾乎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大家的生活再次恢覆了正常。
除了墓園裏多出來的上千座墓碑，以及不幸的家庭突然失去親人一時之間無法抹平的哀傷……
兩天後。
周一的下午，三點鐘。
馬丁提前結束了課程。
“這兩天學的知識比較多，你們要更加註意理解而不是死記硬背。”
克琳雙目無神，聽到這話之後立馬一個激靈，眼巴巴的看向馬丁：“老師，今天這麽早就下課了嗎？”
馬丁點點頭，微笑著說道：“你們這兩天表現不錯，今天給你們放半天假。”
克琳壓抑著興奮，差點沒歡呼雀躍起來。
對於表妹和表弟的表現，馬丁其實很滿意。
雖然克琳不喜歡上課，但是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抵觸情緒。
加之人又足夠聰明，即便只是勉強聽聽，自己講的那些東西還是聽懂了。
練習題不會作假。
另外，馬丁個人面板上飛漲了三分之一的經驗條，也說明了他教學工作完成得不錯。
這時的面板上的序列一欄已經變成了：
【序列9：教師，經驗值：375/1000】
【束縛：每周必須完成一次教導工作。（1/1本周已完成）】
相比克琳，洛奇對一些理論性的東西理解起來要慢上一拍。
畢竟他才10歲，不能要求太高。
而且，馬丁也知道，自己講課的速度其實很快。
想當年，他初中接觸到函數的概念時，比克琳也小不了兩歲。
因此對於馬丁這個小家夥來說，應該有更多的耐心。
不過，雖然不講課了，但馬丁也不是完全沒事做。
事實上，他今天提前結束課程是為了去神殿報到。
雖然時鐘徽記已經被他拿在手裏，格蘭德主教也知道了他這麽個人，但馬丁的報備流程畢竟還沒有走完。
而且這件事也容不得半點馬虎。
並非馬丁故意想要拖延時間，實在是因為前兩天神殿又忙著處理善後工作以及清剿邪教徒，得到伯爵的提醒，他特意等了兩天才去神殿報備。
收拾好東西之後，馬丁起身。
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照例又是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過之後，伯爵推開門，出現在門口。
幾分鐘後，馬丁坐上了伯爵的馬車。
伯爵要帶他去報備，順便做出一些必要的點撥。
“協作超凡者屬於特殊群體，非神殿的超凡者普遍比較抗拒過於直接的命令，所以對於如何管理他們，神殿也想了很多辦法。”
“而且保密性也是一個問題。選擇工匠和選擇時間的協作者互相之間很有可能不認識，然後導致不必要的沖突，所以時匠組織就誕生了。”
“時匠由工匠神殿和時序神殿共同組建，主要成員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來自神殿，另外的就是那些不願意或者不能加入神殿、又想和神殿保持交流的超凡者。”
“時匠主要負責維護治安，處理戍衛隊沒辦法解決的超凡事件，抓捕罪犯。”
“主力還是來自懲戒者、審判之錘的神殿超凡者，非神殿的超凡者在執行任務時主要工作，就是配合他們。”
伯爵這麽一解釋，馬丁立即就明白了。
說白了，二者之間就是協警和幹警的區別。
加入神殿的才有正式編制，不願意加入的，最多只能算合同工。
“加入時匠，每年至少要有一個月時間來為神殿工作，不過不是強制的。”
“因為執行任務有獎勵，相比其他掙錢的工作，更加穩定、安全，很多超凡者都以此謀生。”
在伯爵的講解中，時間過得飛快，不久之後，馬車來到了城市中央。
“到了，你先去報備吧！我就不跟著你進去了。”
馬丁點點頭，拉開車廂的門，走下了馬車。
馬車正停在城市中央的廣場上，鐘樓矗立在不遠處。
廣場上還有不少的帳篷，帳篷邊上有幾個棚子，那裏可以領到免費的食物。
粗糙的黑麥面包和一碗熱湯，雖然難吃，但至少能填飽肚子。
這對於底層的平民而言，已然是莫大的恩賜。
畢竟平時的時候，他們奢望的飲食也莫過於一片黑麥面包和一碗熱湯而已。
而且即便是救災，也隱藏著上層階級深層次的智慧。
如果因為災情比平時吃得更好，很難說掙紮在底層艱難生存的某些不安分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做出瘋狂的事……
對於神殿以及統治階層而言，需要的是民眾的感恩和順從，而絕非培養導致不安定的貪婪。
馬丁將視線收回到眼前，將腦海之中胡思亂想的思緒狠狠拋掉。
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建築，非常樸實，除了大門很寬敞之外，沒什麽其他特點。
兩扇大門刷著淺灰色的漆，呈長方形，單面就有兩米寬，看上去給人厚重的感覺。
門外有兩根圓柱，撐起了拱形的門廊。
大門上方掛著一個很大的圓形鐘表，不過不是真的時鐘，而是鏤空的圖案。
和時鐘徽記一樣……
馬丁又扭頭看了看隔壁。
那是一棟更加氣派的建築，有著精致的立柱雕刻和外檐裝飾，門口還站著幾個昂首挺胸的士兵。
那是法拉林戍衛隊的總部。
都是管治安的，挨著也很正常。
而且，兩個部門工作上還有很多交集，成為鄰居也方便許多。
身後，伯爵的馬車緩緩離開了。
馬丁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淺灰色的大門。
剛一跨上門口的臺階，馬丁就感覺到有視線投向了自己。
大門此時開著，裏面已經能看見一個寬敞的大廳。
馬丁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大廳裏十分明亮，熒光燈像是不要錢一樣，布滿了天花板。
燈光是白色的，十分純凈，不像馬丁家裏那些，帶著驅之不散的綠意。
這是經過篩選的高品質熒光粉，價格不菲！
而且還是消耗品。
至少馬丁寧願忍受綠光，也舍不得買這種高級貨。
“是你？你來登記嗎？”
大廳內，門口一側，三個穿著灰色風衣的人正站在那裏，似乎之前在交流什麽。
其中兩人馬丁見過，阿爾德和麥克。
出聲詢問的人，正是開朗的金發帥哥，阿爾德。
“你們好！”
馬丁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跟著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也加入時匠了？”
“所有懲戒者的成員都加入了時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執行任務。”
阿爾德笑著解釋，隨即又很是熱情地主動發出邀請：
“你來得正好，有興趣加入我們小隊嗎？非神殿的超凡者不能獨立執行任務，必須要加入神殿超凡者的隊伍。”
“我們也有任務，必須要帶兩個協作者，正好差一個。”
馬丁沒有拒絕。
畢竟這兩人自己之前接觸過一次，也算有些了解。
相比不認識的人，馬丁自然會傾向他們。
“可以，不過我得先去登記。”
馬丁微微一笑說道。
“簡單！跟我來，今天負責登記的人我認識。”
阿爾德說罷摟著馬丁的肩膀，來到了大廳一角。
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二人相熟已久，是關系極好的朋友。
對於阿爾德這種熱情，馬丁其實有些不是太適應。
畢竟，原主人一個人孤單很久了。
這裏坐著個年輕的女人。
她有一頭棕紅色的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團，脖子上系著條藍色絲巾，正在認真地閱讀一本書。
“卡珊，幫這位先生登記下。”
阿爾德拉著馬丁在名為卡珊的女人前面坐下，大老遠就開始嚷嚷。
被人打攪，卡珊擡起頭來，露出了面龐。
她的臉給人一種精巧感，五官恰到好處。
第一眼看去，談不上十分漂亮，但絕對屬於那種十分耐看的類型。
“阿爾德，大廳裏禁止喧嘩！雖然已經提醒過你無數遍了，但我還是要重覆這一點。”
卡珊表情有些嚴肅的提醒道。
“好的好的，我也聽過無數遍了。”
阿爾德面帶笑容，不以為意。
毫無疑問，這家夥肯定是這裏的慣犯。
卡珊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話已然被對方當成了耳旁風，臉上帶著一絲無奈，不再理會阿爾德，視線看向了坐著的馬丁。
“那麽，這位先生，請先看一下這份契約。”
卡珊並沒有將對阿爾德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臉上掛著略帶職業化的笑容，熟練的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馬丁。
馬丁接過文件，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很多東西。
除了一些身份信息外，文件上主要在強調一些紀律和保密條例。
比如，不能主動向普通人透露超凡者的事。
執行任務時，在沒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要服從指揮。
非緊急情況，不能對普通人使用超凡力量。
在發現不穩定因素後，要及時報告等等……
另外，上面也非常明確的寫了薪酬。
每個月基礎工資三十個金幣，如果參與了任務，每次任務按照不同的難度都有額外補貼。
十分豐厚！
要知道，馬丁已經是城裏工資最高的那一批人了，月薪也不過十二金幣。
馬丁仔細地將文件看完，各種條例一共寫滿了三張紙，非常詳盡。
不過平心而論，內容還算公平。
至少馬丁覺得完全能接受。
文件中，一個模樣怪異的印章引起了馬丁的註意。
那是一個圓形的黑色印章，外表有一圈花紋，中間有三個文字，看上去有些像他熟悉的嵐佩密文。
但仔細一看，又不同於馬丁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至少他解讀不出來。
三張紙上，全都有這個印章。
這時，系統彈出了提示，也解開了馬丁心中的疑惑。
【契約之印：帶有契約之印的契約簽訂後，雙方必須遵守契約，若有一方違反，契約之印將會在違約者身上留下可追蹤的標記，在標記去除前，無法再次簽訂契約。】
這應該是某個序列的能力吧？
馬丁猜測著。
“這是契約印章，一旦你違反了這份契約，那以後再也不能簽署任何帶有契約印章的文件。”
似乎是註意到馬丁在盯著上面的契約印章看，又或者原本就是公式化的提醒，對面的卡珊提醒了一句。
還有追蹤的功能！
馬丁在心裏默默地補充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違反約定就行了。
馬丁回頭再次查看了一番各個條例，這才發現了這份文件的簽約雙方其實是有瑕疵的。
一方是野生超凡者，另一方卻是時匠這個組織。
簽訂契約的雙方本來就不對等。
而且在執行任務時，發號施令的是神殿的超凡者。
馬丁不禁有些惡意的猜測，恐怕時匠這個組織的成立，其實也有兩個神殿想甩鍋的嫌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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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理工科出身的馬丁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說實話，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沒有因為超凡力量的詭異而畏懼，也不覺得超凡力量有多麽違反常理。
無非就是兩個世界的基本規則不一樣。
超凡力量也遵循著這個世界的某種規則，超凡者的束縛就是這規則的一種體現。
不過，他目前序列低，根本不具備條件去探尋這種規則而已。
如果有可能，他最想做的是改進生產力、研究這個世界的最深層次的秘密。
比如超凡力量的構成，使用能力時遵循的規則。
就和當初研究編程一樣。
但，眼前對於馬丁而言最重要的事，還是想辦法活下去。
只有好好活著，才能考慮其他的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畢竟，還有一個正在倒計時的炸彈懸在頭上呢。
“上次數學課已經給你們講了未知數的概念，今天我要給你們再進一步！”
馬丁拿出紙張，橫豎一劃，在紙張的正中央，構成一個十字。
“今天我們來講一講，函數！”
在洛奇迷迷糊糊的眼神中，真正的數學課，開始了……
陽光映照在窗戶上的角度變化著，緩慢而又一刻不停。
莊園裏，傭人顯得相當忙碌。
城內，神殿和戍衛隊正在有序地進行災後重建，以及安撫人心的工作。
秩序得到了保證。
再加上有伯爵大人這種心地善良又富有責任心的貴族紛紛慷慨解囊，捐款捐物，同時調度人力物力予以後勤方面的保障，救援工作顯得井然有序而又極富人性化。
在幾乎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大家的生活再次恢覆了正常。
除了墓園裏多出來的上千座墓碑，以及不幸的家庭突然失去親人一時之間無法抹平的哀傷……
兩天後。
周一的下午，三點鐘。
馬丁提前結束了課程。
“這兩天學的知識比較多，你們要更加註意理解而不是死記硬背。”
克琳雙目無神，聽到這話之後立馬一個激靈，眼巴巴的看向馬丁：“老師，今天這麽早就下課了嗎？”
馬丁點點頭，微笑著說道：“你們這兩天表現不錯，今天給你們放半天假。”
克琳壓抑著興奮，差點沒歡呼雀躍起來。
對於表妹和表弟的表現，馬丁其實很滿意。
雖然克琳不喜歡上課，但是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抵觸情緒。
加之人又足夠聰明，即便只是勉強聽聽，自己講的那些東西還是聽懂了。
練習題不會作假。
另外，馬丁個人面板上飛漲了三分之一的經驗條，也說明了他教學工作完成得不錯。
這時的面板上的序列一欄已經變成了：
【序列9：教師，經驗值：375/1000】
【束縛：每周必須完成一次教導工作。（1/1本周已完成）】
相比克琳，洛奇對一些理論性的東西理解起來要慢上一拍。
畢竟他才10歲，不能要求太高。
而且，馬丁也知道，自己講課的速度其實很快。
想當年，他初中接觸到函數的概念時，比克琳也小不了兩歲。
因此對於馬丁這個小家夥來說，應該有更多的耐心。
不過，雖然不講課了，但馬丁也不是完全沒事做。
事實上，他今天提前結束課程是為了去神殿報到。
雖然時鐘徽記已經被他拿在手裏，格蘭德主教也知道了他這麽個人，但馬丁的報備流程畢竟還沒有走完。
而且這件事也容不得半點馬虎。
並非馬丁故意想要拖延時間，實在是因為前兩天神殿又忙著處理善後工作以及清剿邪教徒，得到伯爵的提醒，他特意等了兩天才去神殿報備。
收拾好東西之後，馬丁起身。
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照例又是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過之後，伯爵推開門，出現在門口。
幾分鐘後，馬丁坐上了伯爵的馬車。
伯爵要帶他去報備，順便做出一些必要的點撥。
“協作超凡者屬於特殊群體，非神殿的超凡者普遍比較抗拒過於直接的命令，所以對於如何管理他們，神殿也想了很多辦法。”
“而且保密性也是一個問題。選擇工匠和選擇時間的協作者互相之間很有可能不認識，然後導致不必要的沖突，所以時匠組織就誕生了。”
“時匠由工匠神殿和時序神殿共同組建，主要成員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來自神殿，另外的就是那些不願意或者不能加入神殿、又想和神殿保持交流的超凡者。”
“時匠主要負責維護治安，處理戍衛隊沒辦法解決的超凡事件，抓捕罪犯。”
“主力還是來自懲戒者、審判之錘的神殿超凡者，非神殿的超凡者在執行任務時主要工作，就是配合他們。”
伯爵這麽一解釋，馬丁立即就明白了。
說白了，二者之間就是協警和幹警的區別。
加入神殿的才有正式編制，不願意加入的，最多只能算合同工。
“加入時匠，每年至少要有一個月時間來為神殿工作，不過不是強制的。”
“因為執行任務有獎勵，相比其他掙錢的工作，更加穩定、安全，很多超凡者都以此謀生。”
在伯爵的講解中，時間過得飛快，不久之後，馬車來到了城市中央。
“到了，你先去報備吧！我就不跟著你進去了。”
馬丁點點頭，拉開車廂的門，走下了馬車。
馬車正停在城市中央的廣場上，鐘樓矗立在不遠處。
廣場上還有不少的帳篷，帳篷邊上有幾個棚子，那裏可以領到免費的食物。
粗糙的黑麥面包和一碗熱湯，雖然難吃，但至少能填飽肚子。
這對於底層的平民而言，已然是莫大的恩賜。
畢竟平時的時候，他們奢望的飲食也莫過於一片黑麥面包和一碗熱湯而已。
而且即便是救災，也隱藏著上層階級深層次的智慧。
如果因為災情比平時吃得更好，很難說掙紮在底層艱難生存的某些不安分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做出瘋狂的事……
對於神殿以及統治階層而言，需要的是民眾的感恩和順從，而絕非培養導致不安定的貪婪。
馬丁將視線收回到眼前，將腦海之中胡思亂想的思緒狠狠拋掉。
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建築，非常樸實，除了大門很寬敞之外，沒什麽其他特點。
兩扇大門刷著淺灰色的漆，呈長方形，單面就有兩米寬，看上去給人厚重的感覺。
門外有兩根圓柱，撐起了拱形的門廊。
大門上方掛著一個很大的圓形鐘表，不過不是真的時鐘，而是鏤空的圖案。
和時鐘徽記一樣……
馬丁又扭頭看了看隔壁。
那是一棟更加氣派的建築，有著精致的立柱雕刻和外檐裝飾，門口還站著幾個昂首挺胸的士兵。
那是法拉林戍衛隊的總部。
都是管治安的，挨著也很正常。
而且，兩個部門工作上還有很多交集，成為鄰居也方便許多。
身後，伯爵的馬車緩緩離開了。
馬丁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淺灰色的大門。
剛一跨上門口的臺階，馬丁就感覺到有視線投向了自己。
大門此時開著，裏面已經能看見一個寬敞的大廳。
馬丁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大廳裏十分明亮，熒光燈像是不要錢一樣，布滿了天花板。
燈光是白色的，十分純凈，不像馬丁家裏那些，帶著驅之不散的綠意。
這是經過篩選的高品質熒光粉，價格不菲！
而且還是消耗品。
至少馬丁寧願忍受綠光，也舍不得買這種高級貨。
“是你？你來登記嗎？”
大廳內，門口一側，三個穿著灰色風衣的人正站在那裏，似乎之前在交流什麽。
其中兩人馬丁見過，阿爾德和麥克。
出聲詢問的人，正是開朗的金發帥哥，阿爾德。
“你們好！”
馬丁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跟著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也加入時匠了？”
“所有懲戒者的成員都加入了時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執行任務。”
阿爾德笑著解釋，隨即又很是熱情地主動發出邀請：
“你來得正好，有興趣加入我們小隊嗎？非神殿的超凡者不能獨立執行任務，必須要加入神殿超凡者的隊伍。”
“我們也有任務，必須要帶兩個協作者，正好差一個。”
馬丁沒有拒絕。
畢竟這兩人自己之前接觸過一次，也算有些了解。
相比不認識的人，馬丁自然會傾向他們。
“可以，不過我得先去登記。”
馬丁微微一笑說道。
“簡單！跟我來，今天負責登記的人我認識。”
阿爾德說罷摟著馬丁的肩膀，來到了大廳一角。
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二人相熟已久，是關系極好的朋友。
對於阿爾德這種熱情，馬丁其實有些不是太適應。
畢竟，原主人一個人孤單很久了。
這裏坐著個年輕的女人。
她有一頭棕紅色的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團，脖子上系著條藍色絲巾，正在認真地閱讀一本書。
“卡珊，幫這位先生登記下。”
阿爾德拉著馬丁在名為卡珊的女人前面坐下，大老遠就開始嚷嚷。
被人打攪，卡珊擡起頭來，露出了面龐。
她的臉給人一種精巧感，五官恰到好處。
第一眼看去，談不上十分漂亮，但絕對屬於那種十分耐看的類型。
“阿爾德，大廳裏禁止喧嘩！雖然已經提醒過你無數遍了，但我還是要重覆這一點。”
卡珊表情有些嚴肅的提醒道。
“好的好的，我也聽過無數遍了。”
阿爾德面帶笑容，不以為意。
毫無疑問，這家夥肯定是這裏的慣犯。
卡珊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話已然被對方當成了耳旁風，臉上帶著一絲無奈，不再理會阿爾德，視線看向了坐著的馬丁。
“那麽，這位先生，請先看一下這份契約。”
卡珊並沒有將對阿爾德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臉上掛著略帶職業化的笑容，熟練的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馬丁。
馬丁接過文件，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很多東西。
除了一些身份信息外，文件上主要在強調一些紀律和保密條例。
比如，不能主動向普通人透露超凡者的事。
執行任務時，在沒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要服從指揮。
非緊急情況，不能對普通人使用超凡力量。
在發現不穩定因素後，要及時報告等等……
另外，上面也非常明確的寫了薪酬。
每個月基礎工資三十個金幣，如果參與了任務，每次任務按照不同的難度都有額外補貼。
十分豐厚！
要知道，馬丁已經是城裏工資最高的那一批人了，月薪也不過十二金幣。
馬丁仔細地將文件看完，各種條例一共寫滿了三張紙，非常詳盡。
不過平心而論，內容還算公平。
至少馬丁覺得完全能接受。
文件中，一個模樣怪異的印章引起了馬丁的註意。
那是一個圓形的黑色印章，外表有一圈花紋，中間有三個文字，看上去有些像他熟悉的嵐佩密文。
但仔細一看，又不同於馬丁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至少他解讀不出來。
三張紙上，全都有這個印章。
這時，系統彈出了提示，也解開了馬丁心中的疑惑。
【契約之印：帶有契約之印的契約簽訂後，雙方必須遵守契約，若有一方違反，契約之印將會在違約者身上留下可追蹤的標記，在標記去除前，無法再次簽訂契約。】
這應該是某個序列的能力吧？
馬丁猜測著。
“這是契約印章，一旦你違反了這份契約，那以後再也不能簽署任何帶有契約印章的文件。”
似乎是註意到馬丁在盯著上面的契約印章看，又或者原本就是公式化的提醒，對面的卡珊提醒了一句。
還有追蹤的功能！
馬丁在心裏默默地補充道。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違反約定就行了。
馬丁回頭再次查看了一番各個條例，這才發現了這份文件的簽約雙方其實是有瑕疵的。
一方是野生超凡者，另一方卻是時匠這個組織。
簽訂契約的雙方本來就不對等。
而且在執行任務時，發號施令的是神殿的超凡者。
馬丁不禁有些惡意的猜測，恐怕時匠這個組織的成立，其實也有兩個神殿想甩鍋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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